这就是所谓的原形毕露吧,狰狞,丑陋,金絮其外败絮其中,被揭穿后狼狈不堪难看到死,那个温文尔雅的大遥五皇子形象彻底毁了。
一道黑影闪过,眼角余光瞥见利刃寒芒,白绮歌停下脚步,颈间一凉,一尺多长的锋利匕首抵在脖子上:“站住。”
声音清如风,润如玉,冰冷无情。
即便没听见话音白绮歌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连戚夫人都忍受不住逃离了,坚守在易宸暄身边的还能有谁?
“今晚之前我若没回到敛尘轩,明早就会有人护送戚夫人去面见皇后禀明内情。”白绮歌镇定自若,挺胸抬头没有丝毫畏惧,“你们两个的不伦之情曝光是小,谋害皇子妃的罪名是大,不怕把事情公之于众尽管动手。”
颈间匕首纹丝不动,十几步外易宸暄却无法置之不理。
假如白绮歌真的说服戚氏出面,他与苏瑾琰的事就会被所有人知道,这倒不算什么;怕就怕那时怀疑目光都会聚集在他身上,毕竟白绮歌入宫不久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唯独在收留戚夫人一事上与他有所冲突,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嫌疑最大的就是他。若是易宸璟借题发挥加上戚氏作证,多年来好不容易竖立的正派形象必定毁于一旦,届时别说保住父皇及众臣信任,只怕保住皇子之位都成问题。
脸上神情瞬息万变,权衡利弊,易宸暄握紧双拳狠狠咬牙:“放她走。”
苏瑾琰利落收回匕首入鞘,绝美胜画的面上仍然没有半点表情,一双澄净如碧的眼眸麻木淡漠。
“多谢校军场相救之恩。”白绮歌忽然道。
“什么?”莫名其妙的道谢令苏瑾琰略感困惑,眼中终于有了些许色彩,只是来不及多问,白绮歌已脚步平稳走出很远。
易宸暄也听见了白绮歌的话,眼底阴鸷之色一闪而过,嘴角勾起冰冷笑容:“校军场?瑾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苏瑾琰恢复麻木表情,转过身看向易宸暄,语气平淡无味,“我从没去过校军场,殿下说过不可以与云钟缙接触,我没必要违背命令去救一个毫无关系的女人。”
“是吗?我让你盯着她和易宸璟但不要出手,你是怎么违背命令射出暗箭的?毫无关系的女人你少碰了?那贱人腹中野种是谁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滚过来,跪下。”易宸暄冷笑,微微仰头喝道。
苏瑾琰浑身一僵,少顷,迈着沉重脚步走到易宸暄面前单膝跪地。
“属下知错,请殿下责罚。”平淡语气依旧毫无起伏,垂向地面的头颅深埋,看不见是何表情。
修长白秀的手指拂过精致五官停在淡色薄唇上,易宸暄稍微施力,勾起苏瑾琰面庞看向自己。那张更胜女子的秀丽容颜美得令人心醉,冷清目光藏在碧色眼眸中愈发凸显孤高气质,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越是这样的高傲越令他有毁坏**,看着自尊崩毁,看着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跪地求饶,那种快感美妙至极。
“是我给你的不够还是你胆子越来越大?那小贱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背着我去招惹易宸璟的女人,明着跟踪暗着保护,白绮歌就那么吸引你?你懂不懂什么叫自讨苦吃,什么叫玩火*?”邪魅阴鸷语气一扫人前明朗形象,狰狞笑容刻印在易宸暄脸上,扭曲令人不敢直视,“让你看好那贱人你是怎么做的?如今她落入易宸璟手里,我再说什么白绮歌也不会信了,眼看就要到手的东西功亏一篑,赔上你这条贱命也不足以弥补!”
指甲狠狠掐入柔软唇瓣,涌出的鲜血顺着唇线流下,滴落在素白雪地。只是这些还不足以驱散易宸暄的怒火,发狂似的重重一脚踢在苏瑾琰胸腹间,立刻响起连串痛苦咳声。
双手撑着地面咳得心肺撕痛,苏瑾琰没有任何反抗举动,麻木地看着洁白无瑕的雪地上一滴滴猩红血花绽放,而这尚不是完结,下颌一紧,头颅再次被易宸暄强硬抬起,一颗鱼目大小的黑色药丸就着血腥味道被塞入口中。
掌下忽然传来的战栗与绝美容颜上泛起的惊恐表情让易宸暄十分受用,心里压抑怒火总算稍减一些,唇角阴森笑意更加一层,不轻不重拍着苏瑾琰面颊,语气满含期待。
“今晚好好享受赏你的‘盛宴’,之后,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