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墨竹咬着舌头,十分痛苦,想起以前在哪里看过,说咬舌自尽的都是血止不住倒呛喉咙,窒息死的。一想到自己要死的这么惨,便想打退堂鼓。
但比起这个,她更憎恶袁克己,气血冲脑,恶狠狠的瞪他。
袁克己停住动作,没有再继续侵犯:“你至于这样么……我想跟你好好相处的。墨竹,我确实喜欢你……”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脸说这样的话!”墨竹趁机又往床里缩了缩:“你知不知道你不正常,被你喜欢是件十分恐怖的事。”
袁克己冷笑道:“那是你不知道被我憎恶的下场。墨竹,我就是对你太好了,让你不知深浅。”
她发现跟袁克己已经没法沟通了,笑他的可笑,更笑自己的可悲:“……你永远别想我会像你养的那些姬妾一样,低三下气的侍奉你,我流的不是袁家血液,但也不会甘愿受你驱使!”
打嘴仗总不能输掉,袁克己吓唬她道:“你说你会咬舌自尽,那我劝你最好现在就下口,我准备一会迷晕你,让大夫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让你没得咬了。再将你脱的精光,赤条条绑在床上,想死?没那么容易!”
“你……你……”她咬唇怒视他,吃不准这变态说的是真是假。
袁克己终于占了上风,心里舒坦,笑道:“所以,你看着办。”就在墨竹内心十分恐惧,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突然扑过来,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牙齿不能咬合。
他冷笑:“墨竹,皇甫墨竹,的确,不管你是谁,你是按照士族嫡女的培养长大的,你有你的桀骜,失去记忆那会,你可能愿意委身于我,但现在,你找回身份,想继续过有尊严的日子,不想做我的妾室,你的这些心思,我都懂。”
“……”她瞠目瞪他,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袁克己语气轻柔了很多:“其实,你想没想过,如果你不这么伶牙俐齿,少些刺骨,我或许会对你好,咱们能像其他夫妻一样……”
墨竹从鼻腔中不屑的哼了下。
他悲观的道:“你怎么会如此笃定,我不会变成你的良人……”
她几乎要笑的哭出来:“呵呵……”
他沉默须臾,大概是自己也不信自己的话,松开墨竹的两颊,让她能够顺畅说话。她揉着两颊惨笑道:“你还是对我非打即骂吧,你深情款款的样子,太吓人了。你会变成我的良人?我的良人,就是一次次毁掉我的人?”
袁克己苦笑道:“总之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几乎要疯了:“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叫你做的都是错的啊,你压根就从来没对我做过一件对的事好不好?!咱们想的根本不一样,怎么可能生活在一起?”
“你跟何怀卿想的也不一样,你们怎么……”
她立即制止他:“我们怎么了?我们现在不是分开了么,所以我跟你也不可能。只要我活着一天,想的就是离开你。”
袁克己忽然嘲讽的冷笑道:“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刺痛我的话,不过尔尔。”
“你是变态吗?想听我说刺痛你的话?”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淡笑道:“反正早晚都要听,至少我现在喜欢你,你再刺痛我,我都不至于杀了你,但以后你年老色驰,我对你没甚兴趣了,你再对我恶语相向,我说不定会杀了你。所以,你有什么想说的,趁现在说了罢。”
她咽掉了口吐沫:“袁克己……袁克己……你……”气的浑身发抖,头昏脑胀,连一句像样的话都组织不出来。
袁克己挑着一边眉毛,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甚至往她嘴边凑了凑:“你想说什么?”
墨竹心口郁结,呼吸急促而低沉,她沉睡了几日,身子本就羸弱,此时又怒火攻心,只觉得意识飘飘悠悠,忽然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袁克己抱住她,慢慢将她放到床上。她虽然身为人妇,但似乎和在酒肆初见时那会没有分别,依旧有少女的明艳娇媚。他抚摸她的脸颊,心酸的道:“……墨竹,怎么我就不行呢……”
他从没为一个女人如此牵肠挂肚,但凭这一点,她可以不感动,也不能一点触动没有吧。袁克己俯身去吻她的唇,发现撬不开她的牙关,他失望的叹道:“失去意识了,这这么倔。”
他拥有抚摸她的记忆,此时手覆在她身上,仿佛找回了当时的感觉。他又忧愁起来,喃道:“如果我得到你,你真的会死么?”
她无声无息,不会回答他的。
于是这个疑问盘踞在他脑海里,如果不验证一番,总觉得不甘心。
他想了想,有了主意,去脱她的衣裳。
……